間只感覺整個人都遭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是變得啞口無言了起來。

「怎麼會是他…」男子的心中不禁嘀咕道。

正所謂不知者無畏。

只不過他卻也算是這帝都之中小有背景的人物之一，所以也才更加地知曉眼前此人的可怕，這可是華夏王朝最惹不得的存在了。

再加上今日之事，本就是他無理在先，按華夏王朝的律法來講，他亦是越線。所以哪怕是風鳴澈當眾將他擊殺，只怕也沒人敢提什麼意見。

一時間，慌亂、不安、畏懼的情緒紛紛從心底涌了起來。

「本世子問你，是誰？誰給你的膽子，在京畿重地、華夏帝都當眾做出這般的事？」風鳴澈大聲呵斥道。

而那位本來還是十分囂張跋扈的男子，卻是被風鳴澈的一呵之下，直接跪倒在地上，連連磕起了頭來。

一邊不斷在磕頭，一遍不斷的喊道：「世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在下一條賤命吧。都是酒後糊塗，否則我就算多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行如此狂妄之事啊！」

說完，那個男子更是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之上亦是多了幾抹血痕。

這樣的一幕，很快就吸引了許多路過的行人，片刻之間便是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面對旁觀眾人人的指指點點，那位男子卻沒有絲毫的難為情，反而是依舊我行我素，一個勁地向風鳴澈求饒。

在別人看來他這般行徑簡直就是膽小的鼠輩。可唯獨他自己清楚，若是今日沒有低頭認錯，丟的可不止是尊嚴，丟的那是命啊。

風鳴澈搖了搖頭，只覺得對此人感到甚是厭惡。欺軟怕硬、肆意妄為，在此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站在一旁的白芍，看到風鳴澈搖了搖頭，直接又是縱身而去，想要給此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就當白芍以手為掌，徑直地斬向男子的臂膀之時，風鳴澈卻是在關鍵時候叫住了她。

「算了，將此人移交官府吧，按律法定罪。」

風鳴澈淡淡說道，而後便是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離去。

而白芍也是倍感意外，畢竟若是在以前，此人就算不丟了性命，也得被廢去兩根胳膊，可如今卻…

白芍雖然心中有些不解，不過卻依舊手下留情了。直到後面帝都的官兵到來，將幾人給收押了起來，白芍才是離去。

而此時的風鳴澈已然登上了鳴春樓。

在記憶當中，風鳴澈特別喜歡來這個地方。

起初他還不是很理解，直到登上了頂樓，看到了這萬家燈火的盛景，他才漸漸明白。

此時，風鳴澈手持一盞由上等翠玉雕琢而的酒杯，品嘗百年的佳釀，清風吹過的剎那，不禁讓他感到怡然自得。

如此佳境，倒有些讓他詩興大發，如同來到古人描繪的涼州中去。

看到身旁的秋棠有些欲言又止，風鳴澈便是開口道：「有什麼話，直說便可。」

聽到風鳴澈如此說道，秋棠也就開門見山地說：「殿下與昔日變化很大。」

「哦？有何變化？」風鳴澈饒有興緻地問道。

畢竟有時候別人的看法，亦能更加清楚地認識到自己。

「殿下此前從不把什麼華夏律法掛在嘴邊，從不似今日這般講理且寬容他人，也從未有過這般淡然的心性。」

秋棠畢竟是從小便陪在風鳴澈的人，哪怕是講出這些話時，也絲毫沒有避諱。

風鳴澈聞之，只是淡淡地淺笑了一番，並不以為意。反問道：「那在你看來，是如今我好，還是從前的我好？」

面對這樣刁鑽的問題，秋棠倒也是應對自如。

她道：「從前也好，如今也好，在秋棠的心中，殿下永遠是這世界最好的男子。」

面對秋棠的讚美，風鳴澈倒也是聽得心曠神怡，腦海中亦是想到了一些昔日的畫面。

於是乎，他便學着風鳴澈昔日調戲秋棠的畫面，輕輕地托住了秋棠那精緻的下巴，而後便將臉貼了上去，溫柔道：「現在還有變化嗎？」

從小到大，風鳴澈倒也沒少這般調戲秋棠，可如今的秋棠依舊會變得小臉發紅，心跳加速，只能輕聲地應道：「沒有…」

見秋棠如此嬌羞，風鳴澈倒也沒有再去調戲她，只是走到卧欄邊，矚目遠眺着。

許久之後，才是說道：「從前的風鳴澈，已然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