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於他》[鍾情於他] - 第19章第19章(2)

,闕少要什麽時候來?」
闕敏一笑,沒回答。
昨天闕敏還旁敲側擊地問闕清言帶人來的事,對方不置一詞,沒肯定地說來,也沒說不來。
程澤喝完酒,端著酒杯,眼角餘光注意到服務生推門進來,後面還跟着人。
「quinn!」程澤立馬站起身,笑着打招呼,「我們才聊起你,上次見面應該是在三月份吧?我回來一個月,約你這麽多次也不見能出來一次,等下——」
話說到一半,程澤看到了闕清言身後帶來的人,頓時驚得止住了話頭。
闕清言應了聲,還沒開口,闕敏也看到了他身旁跟着的林棉。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眯眯地溫聲道:「小姑娘記不記得我?上次宴會上我見過你的,本來還想跟你說兩句話,結果清言就把你帶去花園了。」
這話是說給在場其他人聽的。
程澤看到眼前這形勢,明白得差不多了。
他幫自己侄女牽線也就是順手人情,本來就不好做得太明顯,現在正主都帶女伴過來了,他更不好說什麽。
程澤順著問:「這位是?」
被當面提起,林棉抬眼瞄闕清言,剛想回答,就聽他替她回了:「朋友。」
林棉看過桌球室裏的幾個人,乖乖補了句:「我叫林棉。」
就在兩個小時前,她說要請闕清言吃飯,他同意了。
跟來之前,林棉知道他今天正好要跟朋友一起吃飯。
「都是我幾個認識的朋友,不會像上次聚餐那樣。」闕清言問她,「也不用你請客,當是我的一次補償。要去嗎?」
一時間從她請他吃飯變成了他來請,林棉被繞得有些含混。
其實上一次聚餐的事,闕清言已經事後哄過她,事情已經翻篇,現在他說要補償,她……
林棉別過臉,紅著耳朵,不要臉地心說,她當然是想的。
桌球室裏,幾個人各懷心思,程宜珊臉上的微笑是怎麽都維持不下去了。
「……」程宜珊上下打量過林棉,親切熟稔地問,「棉棉,沒想到又在這裏見到你,阮阿姨最近身體好嗎?我聽說阮阿姨平時要打理公司事務,連休假都很少,很辛苦吧?」
林棉循聲看去,眼前的女人坐在沙發椅裏,姿態窈窕,看着很熟悉。
是上回在闕太生日宴上看到的女人,她當時……
還向闕清言來搭過訕。
闕清言之前說,今天的來的都是幾個認識的朋友。
那這個人……
從開場到現在,程澤也沒跟程宜珊說過幾句話,林棉當然不會把她當成是程澤帶來的人。
林棉收回目光,微微抿唇,沒有回答。
闕清言眉目沉靜地掃過程宜珊一眼,看了眼時間,側過臉將目光落在林棉身上,接過話:「離開餐還有一段時間。」他給她一張級別通道卡,頓了頓,道,「這裏還有其他的娛樂室,要我帶你逛一逛嗎?」
林棉摩挲過手上光滑的磁卡,掙扎一瞬。
「等下吃完飯逛也行啊。」程澤笑着插話,「剛才我還在跟闕敏聊斯諾克,quinn你來都來了,不打一桿?」
闕清言看他一眼。
程澤明白他的意思,攬著紫裙女人的腰一笑,不湊熱鬧了。
闕敏在一旁看着,知道林棉是誤會了。
其實闕清言把人家小姑娘帶來跟人打個照面,是有一點讓小姑娘了解他圈子的意思。
闕敏心道,情場如名利場,闕清言做事向來要評判估酌,克律理智,不會把感情當小孩兒戲。小年輕之間的今天戀愛明天分手的遊戲,他不奉陪玩。
這次把小姑娘帶過來,闕敏不能確定闕清言到底有幾分心思,但至少可以猜出他是在接納小姑娘融入他的圈子了。
闕敏沒捨得讓人家小姑娘誤會,正想開口,就見林棉抬手,輕輕扯了下闕清言的衣袖。
林棉仰頭看男人英雋的側臉輪廓,輕聲:「斯諾克……」
闕清言回望她。
「我能和您打一局嗎?」林棉悄聲道,「如果……」
她頓聲:「如果我贏了,我可不可以……向您要個籌碼?」

以前跟柏佳依玩在一起的時候,林棉打過斯諾克。
但她只是中上水平,玩得說不上好,只是和柏佳依比要好一些。
但……
第一個紅球進洞,林棉拿着球杆起身,瞄了眼眼前的闕清言,心跳有些加快。
但是她想賭一把。
林棉心說,他平時在學校帶學生寫論文做課題,還要接訴訟案,要備案開庭,應該不會有太多時間玩這些旁雜的……
小姑娘主動提出要跟闕清言打斯諾克,程澤是完全想看一把熱鬧的。
程澤這麽多年流連各個應酬,別的不說,斯諾克打得還是很好的,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
但要說球技,闕清言比他要好得多。以前他們兩個在倫敦年利達律所共事的時候,被案子忙瘋的間隙就會來一桿斯諾克,即使闕清言很久沒打……
「等下要是小姑娘輸了要哭怎麽辦?」越想越有趣,程澤偏頭跟闕敏調侃,「quinn是不是還得當場哄人?」
闕敏幫忙記著分,空出心思提醒他:「他要是當場哄人,你那個侄女就該哭了。」
桌邊,林棉有一個球沒打進,換了闕清言。
她懊惱地蜷了下手指,偏頭看他。
闕清言神色淡然地俯身試桿,眉眼輪廓在光線中垂落成疏朗的陰影,質地精良的高定襯衫襯出了小臂的肌理,衣料隨着動作拉出幾道流暢修長的弧度,動作標准自然,說不出的好看。
林棉看得晃神,突然想到。
闕清言沒有問她要什麽籌碼,就答應了。
他是不是……
按照這桿的角度,下一刻黑球就能落袋,記七分。
把機會權給了quinn,小姑娘就基本上沒有再上球的機會了。
程澤在一旁樂顛顛地看好戲。
闕清言動了動手腕,一桿乾脆利落,黑球被擊在了袋口——
的旁邊。
程澤一口酒嗆進喉嚨。
闕清言一桿落空,還正巧地把球打在了離袋口不遠處。
下一球換了林棉。
上一球的角度調的好,她輕而易舉地擊球落袋。
「……」程澤啞然,「別告訴我quinn在喂球啊?」
事實證明,程澤的猜測是對的。
接下來幾桿球,無論是角度問題,還是力度問題,闕清言手下的球總能穩穩地落在一個恰好的地方。
……一個恰好能讓下一桿輕鬆進球的地方。
闕敏心如明鏡,樂得看好戲,問程澤:「quinn球技比你好得多?
「……真的。」
「quinn打球不讓人?」
程澤放下杯子,一副被雷劈的神情:「假的。」
紅球已經打完,只剩最後一個黑球。
下一桿是闕清言。
林棉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闕清言。
察覺到她的目光,闕清言抬腕給球杆皮頭上巧粉,在下桿前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她。
她聽他聲音低緩,壓著笑問:「想要什麽籌碼?」
「……」林棉跟他對視幾秒,小聲道,「您是不……」
還沒問出口,下一秒闕清言擊桿。
球怦然而落。
白球入袋。
「………………」
程澤估計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讓的,怔愣半天,邊喝酒邊嘟囔:「我要被這種眼瞎式打法給閃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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