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厲聲質問，沈榕清有些頭疼。

如今事態發展完全不是前世的軌跡，她一時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人是誰。

這一世，她連以前毫無瓜葛的他都能與之成婚了，她怕這一世的自己是不是還和別的人有過糾纏。

「王爺這話是何意？我不明白。」

她打算先裝瘋賣傻，套些信息。

「何意？」聶乘晏嗤笑了聲，「本王只想提醒你一點，如今你已是凌王妃，那聶乘風，你至多也只能隨本王一同尊他一聲二王兄，別的心思，你最好別再有。」

聽到熟悉的名字，沈榕清下意識鬆口氣，得虧沒偏離得太厲害，她方才生怕真的聽到又一個她不熟識的名字。

她回想前世這個時間段，與聶乘風在一些宴席上，曾明面上多有接觸，聶乘風一直主動，她也顧及他的身份和恩情從未好意思推拒。

彼此熟絡的交談落到別人耳中，即便當時私會一事不出，周遭都有些人暗暗在嚼舌根了。

聶乘晏這話聽起來，當也是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誤會了。

可她張了張口，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辯駁些什麼，這匕首是她放的，又不是現在的她放的。

但她知道，無論是之前的她亦或者是現在重生的她，放這把匕首，斷然也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是為了其他任何人。

即便她前世嫁給了聶乘風，但她對那人的感情，她明白從來都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因為他對她的恩情，所以她對他生了比別人多一絲的好感，自以為了解他的處境艱難，她私心想回報他。

也因為十八的年歲已然不小，他正好出現，品貌皆宜，天香樓私會一事，流言霏霏，她不願父親繼續憂慮。

成親後她與聶乘風也是一直相敬如賓，他也一直端着那副君子的模樣說會等她真正喜歡上他。

她始終覺得感情可以成親後培養的，她也覺得喜歡上他是時間問題。

可她那時怎麼也想不到，聶乘風那像模像樣的人皮面具之下，藏着那樣一顆冷血毒辣之心。

聶乘晏怎知她在想些什麼，她如今緘默不語的表現看在他眼中，便是對他的話的無聲反駁和反抗。

他不由得捏緊了手裡的匕首，腦海中又浮現出她咽喉割斷，鮮血滿溢的場景，是那般刺目驚心。

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再次浮現了出來，讓他無法喘息。

而如今重來一次，她還是滿心都是聶乘風，他拿她毫無辦法。

「本王告訴你，你趁早收回你的心思，記住你的身份，這輩子你只能是凌王妃。」

儘力掩蓋着自己的情緒，聶乘晏再面對她，發現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故作冷硬強勢地留下一句威脅。

不願自己在她面前愈發失態，他起身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沈榕清身上一松，心下也隨即鬆了一口氣。

冷靜下來後，她心想這不怪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