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的靈氣復蘇》[中世紀的靈氣復蘇] - 第六章 拜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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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和醫館本來就是兩個意味不同的名詞,通俗的來講,只有教會辦理的醫療機構才會被稱之為醫院。
福音佈道者聖喬萬尼如此描述,凡懷著慈愛關愛的目標,為窮人、朝聖病者、喪失勞動能力的人、衣食無著的人、身體患病者、棄嬰、發瘋病人、身患絕症以及其他值得憐憫的人等提供幫助的場合,都可以稱之為「醫院」。
就其職能而言,三十家醫院只有五個能夠提供初步的護理條件。
即便如此,人們還是察覺到建立醫院的各種好處,善於治療的巫醫被聚集起來,合理穩定的薪酬消弭了他們蠱惑無知村漢、謀求利益的心理。
大約在兩百年前,大型城市和鄉村都有數量不等的麻風病院的存在。
不幸罹患麻風病的人會全身長滿鮮紅的斑疹,毛髮脫落,形體萎縮,身體多處出現水腫或長滿瘤癍。
意誌堅定的神父和修女扛起了和病魔斗爭的大旗,他們不顧自身的安危和好友勸解,用自己的生命去踐行上帝留存在人世間的唯一指示。
當然,他們對麻風病人治療並不靠譜,因為教廷對麻風病的解釋是:這些「不潔」的人,惹惱了上帝,所以想要治療自己唯一方式就是虔誠地念經。
考慮到中世紀的歐羅巴,人們的思想行為都受到了宗教的限制。
於是在這種「上帝至上」的大背景下,僥倖逃過一劫的人反而愈發相信教會的解釋。
所以雖然醫院的創建者還包括國王、貴族以及行會在內的世俗團體,但是管理醫院的權力仍然被教會牢牢掌握。
同為信仰上帝的人民們接受了治療後,心中開始感覺到「歐羅巴」這一整體觀念,可事情很快叫人措手不及起來。
新教徒的崛起,使得基督教內部發生了嚴重的論戰。
他們相互質疑、彼此鄙視,同時對自己所認為對異端邪說恨之入骨,恨不得能夠受持刀劍從物理上將另一派徹底消滅。
某事宗教人士聲稱新教(或天主教)並不敬重神靈,對《聖經》的鑽研也絕不像是宣傳中那樣絕無二心的。
於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信念堅定,許多在醫院就任要職的神職人員放棄了職位,轉而更為專心為所在區域的其他人佈道、祈禱。
也從那個時候開始,運用手術刀解剖和切割他人的肉體被認為是一種不敬重上帝的行為。
原本有聲有色的醫院因為骨幹大量丟失,就這樣硬生生的荒廢。
一些醫院則因為同時具有高牆、隔離病人房間,就成為了幽禁犯人的監獄。或許某些時候,監獄的管理人員向下挖掘地基,準備修建地下水道的時候,還能看到那些不幸感染、秘密埋葬的麻風病人的屍骸。
「我們這裏可不是普通的地方,我得向您解釋一下,無論別人是怎麽謠傳我們的工作的,真實的治病救人都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這並非是賭徒上桌尋找適當落下籌碼的機會,而是實打實和死神搏命戰鬥的過程。」
老人扶着眼鏡,皺紋好像被刀刻過一般,鼻子很大,上面長著一顆無色的肉痣,鼻翼寬闊有時會和嘴巴一起抖動。
單單光從外表來看,人們就會意識到這位老者應當是一名認真負責的醫師。
可是身上的服裝打破了這一點,黑色的皮衣如同套袖一樣套在身體上,他身體本就因為年紀大了很瘦小,可內裏卻塞滿了蓬鬆輕柔的白色羊毛衣。
這就導致後背和肩膀撐起來挺大一塊,看起來不但不覺得瘦弱,反而給人一種過度肥胖式的健康。
那件富有光澤的黑色外衣原本應當是很威風而又瀟灑的,可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來訪者卻能發現這件衣服是那麽的不合身,以至於下擺幾乎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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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膝蓋的位置了。
克雷克老醫師搖擺著頭顱:「您或許看過薄伽丘的《十日談》,對其中對弗洛倫薩所經歷的那場的可怕瘟疫具有一定的了解,善男信女不止一次地組織祭拜活動,就連附近的教堂都在儘可能多得組織大家購買贖罪卷(民眾花費的錢財會投入慈善)。
「在那些描摹露骨的插畫中,所體現的千年難得一見的死亡狼藉、十室九空的情景,叫我翻閱時都心有餘悸。」
「其實我用這段話與您交流,並非是想要在您橫梗在一座危險荒涼的大山。事實上,我們都知道每個全身心投入職業的人都能夠在職業生命中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理想花園,翻山越嶺時固然疲憊,接踵而來的卻是誰也不能平常的甜美和歡快。」
伊凡仍然在微笑,他輕微點了點自己頭,表示對克雷克老醫師讚同。
嗡聲作響的蒼蠅並不願意去騷擾專心聊天的兩個人,在太陽照耀下披上一層金色的灰,悄***地躲後面架子上。
克雷克老醫師所坐的位置整個「希波克拉底體液研究屋」的西面,右前方就有一扇半人高的窗戶,若是能夠探出頭去,便能看到廣場北角那座雅緻的小鍾樓。
就裏以前是座小鍾樓,幾經胡亂粉刷,已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出生豪門的年輕人撫摸過斑駁的牆壁,他並未被對方言語中隱含的嗬斥所嚇退,反而愈發確定此處就是自己要拜師學藝的地方。
在得到醫師的允許之後,伊凡居然怡然自得地觀察起了架子上的器材。
那些不知名動物的顱骨、長出絨毛的樹皮從藥箱的背面***出一角,淺褐色的斑點浮現在骨頭凹陷處,活像一隻煽動鞘翅的甲蟲。
黃灰色的胡桃木箱子裏,壘了不少用莎草紙和細繩包裹起來的藥材,側面有一柄金屬握把突破渾濁空氣的阻隔,蹭到在安全範圍內觀察的伊凡的手臂。
他上手摸了一下,那紡錘形狀的把手光滑無比,可就不知道有何作用。
伊凡在醫館內部的隨意表現並沒有讓克雷克醫師覺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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