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店門，佟如夢看着清冷如霜的沈諾，吶了吶嘴，想說點什麼，最後卻還是閉上了嘴巴。

沈諾的臉上一派平靜，可是誰也沒有看到，她拎着袋子的手在微微發抖。

走出幾米，她平息了自己的情緒，笑問道：「要回去，還是先去吃點東西？」

佟如夢看着她平靜的臉龐，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微微笑道：「去吃飯吧，說好的你陪我逛街，我請你吃大餐的，你可不能讓我食言。」

她現在這個樣子，說什麼都不能放她一個人。

沈諾看着眼前這張陽光秀麗的小臉，輕輕一笑：「行，不讓你食言，給你一個請我吃飯的機會。」

「誒，你這句話說得我就不樂意了，怎麼聽着好像是我求着你似的。」佟如夢鼓了鼓腮幫子，抗議道。

沈諾眯眼看她：「難道不是？」

佟如夢立馬慫了：「是是是，您說得都對，是小的有這個榮幸，求着您老人家去吃飯。」

沈諾但笑不語。

佟如夢撇了撇嘴，暗暗嘟囔：「萬惡的氣質，每次都讓我慫，等着我跟禮儀老師學個十天半個月，下次絕對不能再被壓迫了。」

沈諾：「我聽到了。」

佟如夢：「……我錯了。」

——

這頓飯最終還是沒吃成，就在她們即將走進餐廳的時候，佟爸爸一個奪命連環扣就催着佟如夢回去了。

佟如夢掛了電話，可憐巴巴的看着沈諾：「諾諾，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請你吃五星級大廚做的飯。」

佟爸爸向來不允許佟如夢在外面吃飯，說是不健康，所以佟如夢在外面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為了滿足佟如夢這個寶貝女兒的口腹之慾，佟爸爸特地請了好幾個大廚回去，專門供佟如夢驅使。

沈諾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你趕緊回去吧。」

佟如夢垂着小腦袋：「說好的請你吃飯的。」

沈諾有點好笑道：「我還沒死呢，這次不行就下次啊！」

佟如夢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小諾諾，我都打算為了你翹了了老頭子的飯了，結果你卻在趕我走，嚶嚶嚶，你傷了我的心，要親親才能好。」

沈諾：「……」

沈諾看着戲精一般的人，嘴角不停的抽搐：「戲過了。」

佟如夢哼了一聲，「過什麼過，一點都沒過，姐這叫真情流露！」

沈諾不理她。

佟如夢看着她清冷俏麗卻仍遮不住愁苦的臉龐，沉默了下來。

良久，她坐進自己的車子里，放下車窗，道：「諾諾，我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想離開秦斯雨了，告訴我一聲，我等着你放過你自己的那一天。」

佟如夢說完，車子離弦而去。

沈諾不是第一次聽這句話，卻還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須臾後，她低低的笑了一聲，或許真的像她所說，該放過自己。

三年婚姻，無數個日日夜夜，她不是沒想過放棄，可秦斯雨就像是她的毒，十年的時間，毒早已深入骨髓，無可救藥。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沈諾想，或許是她生命結束的時候吧。

然而，沈諾卻沒有想到，那一天會來得那麼早，早得連她自己都不可思議。

當然，這是後話。

沈諾跟佟如夢分開之後沒有再繼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