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後我失憶了》[飛升後我失憶了] - 第1章 飛升

「今日不知是哪位小友飛升,動靜如此之大,不如咱們去看看。」廣義仙君落下一子後朝着升雲台看去,有些好奇。

「你可是上次沒長記性,忘了那個殺神了。」碎玉仙君皺着眉頭既為眼前棋局發愁也對三年前飛升的那個殺神心有餘悸。

話說三年前升雲台異象非常,九天雷火都出來了,引得眾多仙家前去一睹哪位小友竟然有如此大的陣仗也好結交一番。

吉光萬丈,出現的是一個滿面帶煞的男人,那模樣不像是成仙的反倒像是哪個魔域里跑出來的殺神。但是升雲台明明白白的寫着凡人蘭予仙緣深厚得機緣于吉日成仙,出生往生皆不詳,倒是稀奇。

一般來說凡人成仙極其困難除非是有大機緣再加上多世為人皆福澤深厚功德無限或者哪位仙人渡劫而歸。

蘭予環顧四周,沒有理會那些仙人的祝賀拜會,只是在人群中一遍又一遍的確認,「沒有她,她騙我。」

他緊了緊手中的劍,強壓着滿腹思緒朝着其中一位仙人問道,「敢問閣下可知這天界能夠尋人的往生鏡在何處?」

被問到的仙人愣了一下還是笑道:「老君府上,就在瑤池前面不遠處。」

「多謝。」蘭予說道,說完便快步離開,留下一眾仙人議論紛紛。

有人說此子目中無人,有人說此子面帶殺氣來者不善,有人說此子不簡單不知得了什麼機緣。

這些議論都在蘭予一劍斬輪迴後變成了心有餘悸,據說蘭予在老君那裡看往生鏡整整看了半月,出來後一言不發提劍便往輪迴司去,輪迴司守衛攔不住他,恰逢司主不在便喊來與自家司主交好的封言神君。

沒想到素來有戰神之稱的封言神君落敗於蘭予還被蘭予挑了輪迴司的牌匾。

眾仙心有餘悸暗自慶倖幸好自己沒有去趟這灘渾水,不僅丟人說不定命都能丟了。

但是無論什麼時候八卦總是不分人不分場合的,哪怕是仙人也不例外。對於這蘭予的來歷目的眾說紛紜,而正主自那次以後便不見蹤影也不能更不可能去解答他們的疑惑。

輪迴司司主回來後只是差人將牌匾重新掛上整修了殿宇,又親自向封言神君道謝,便再無作為。既沒找人打回去也沒找人去找麻煩更沒去通稟天帝。

小道消息說輪迴司是知道些什麼怕得罪了蘭予不敢去報復,但此說法可信度不高,畢竟輪迴司可是天帝都要禮讓三分的存在。也有人說輪迴司司主因為自家徒弟的因緣際會放過了蘭予,不然就說輪迴司那位無劫司主的手段不說蘭予難以招架也夠他喝一壺的。

無論哪一個,輪迴司這邊沒有動靜,蘭予那邊更是杳無音訊了。有仙家在凡間見過他,有仙家的妖界好友說蘭予曾在那露過面。

約莫過了一年有餘大家才漸漸忘了這事,誰想今日又天生異相不知是何方小友又飛升了,往常百年都不一定飛升一位,近來可是三年飛升了兩位了。

雖然有蘭予這個前車之鑒,但是還是有很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友前去升雲台。

「是個女仙,比那碧雲仙子還漂亮的女仙。」不知是哪位仙人先說的,聞訊趕來道賀順便一睹風采的仙人越來越多。

廣義仙君也拉着碎玉仙君一塊去湊了熱鬧。

誠不欺人此次飛升的女仙當真稱得上是花容月色。看到升雲台生平的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是輪迴司那位的徒弟扶音仙子渡劫回來了,較之百年前不辭而別下界的時候多了幾分沉穩。

不知道內幕的仙人上趕着祝賀只盼望能在扶音仙子那裡討個好,知道內幕的仙人退避三舍看向扶音的眼神也暗了一下,不想摻和太多。

扶音看了看眼前這些人這些景有些陌生又熟悉。渡劫的那些記憶變得模糊起來,只記得自己身死後被外力拘束,過了很久才恢復意識魂歸天界,依稀中記憶也有些缺失好像還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或人。

看到向自己道賀的眾仙,扶音一一頷首表示感謝。本來她應該回來就去拜見師尊的,可她還是存了一絲希望,希望師尊能來找自己跟自己說「阿音,跟師尊回家。」

「當初是我錯了,但是我不後悔,歷劫一遭也看開了這些事。」扶音暗道,「一醉解千愁,無愁可解仙人醉,好久沒喝仙人醉了。」說著她拜別眾仙去找自己的老朋友。

岐月殿中

「我這釀酒的手藝較之往日有些進步吧。」凜月元君笑道,「我打聽不到你何日渡劫回來,但猜到就這些日子了,備着這些酒就等你了。下界可沒有我釀的酒。」

扶音飲罷一杯拉着凜月元君的裙角委屈道:「凜月我想你了。」

凜月元君一手握住扶音的手一手摸了摸扶音的頭說道:「怕是想我的酒了吧。」笑着說的話里卻儘是心疼,苦了阿音這些年。

那些苦阿音都是自己扛下來的,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越是知道越希望阿音能夠放下那些過去。

可她不知道她的阿音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一心愛慕師尊愛而不得壓抑痛苦的小仙子了,她的阿音凡間走一遭多了許多因緣際會割捨不斷,師尊早已是前塵往事一時糊塗。她有一個更加無法放下的人,一個死也不會對她放手的男人。

「小予,小予不要怕。」扶音再能喝也扛不住仙人醉開始說起胡話。

一喝醉就亂叫人的毛病還在,凜月笑了笑,卻又開始奇怪扶音一向都是規規矩矩叫師尊,怎的開始喊無劫司主的名諱曉諭。

夢裡扶音看見一個男子挖山,只有他一個人,什麼工具也沒有只是用手一寸一寸的扣着山石,捧着黃泥。她拚命的跑過去想要攔下他,可還是沒能阻止,看着那個男的挖着山,滿手鮮血,突然出現了一個深坑讓那個男子笑着笑着哭出了聲,縱身一躍而下,她不由自主的喊阿予也跟着跳了下去。夢境真實到她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可是阿予是誰呢?坑下面又有什麼呢?

凜月元君覺得不對,看出扶音是在做噩夢,慢慢的抱住扶音,心中的憐惜更甚,她不明白阿音那個師尊除了長得好看尊位高些為人那麼冷清有什麼好的,值得阿音這麼不管不顧。

但是這次凜月元君卻是真的怪錯了人,扶音的噩夢不再和無劫司主有關而是和前些年飛升的殺神有關。

扶音在凜月元君的府上睡了一宿,次日晌午方才悠悠轉醒,一邊揉着頭一邊抱怨道:「神仙喝醉也不好受,酒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但是昨天夢中見到的那個背影到底是誰。」還沒等她想個明白,就聽到外面有些吵鬧。

凜月元君一臉緊張的跑了進來,對着扶音問道:「阿音,你認識蘭予么?」

「蘭予?」扶音反問了一句,「蘭予,怎麼聽着有些耳熟。」凡間歷劫之事不過是她千百年的一角,但是這也剛過去不久,她怎麼就感覺忘了很多事。「凜月,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豈止是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知道才不過半日功夫,輪迴司門口就堆滿了蘭予那個殺神的聘禮,眾仙都議論紛紛等着看熱鬧,還有甚者在賭蘭予能不能成功,一副搶人的架勢倒不像是求親的。」凜月頓了頓又說道:「但是那禮數卻是一點不差,排場比我之前看到的三殿下娶親還誇張。」

「說了那麼多,你緊張什麼跟咱們又沒有關係。」扶音看到凜月元君緊張的樣子笑道。

「雖說與我無關,但是與你有關啊!他求娶的是你,雖說咱們仙界不拘於男女之事,但是你剛歷劫歸來,又和你師尊,他又是那樣一個殺神,罷了不說了。」凜月元君拉住扶音的手,「阿音,我就怕你吃虧,你這個人看起來洒脫得很,當初那麼決絕,可我知道你都是真疼的時候一聲不吭。」

扶音反握住凜月元君的手說道:「我放下了,你不用擔心,倒是那個蘭予向我求親這件事需要調查一下。」

扶音說完拜別好友,回到那個她曾生活了千年的地方。

輪迴司還是那個輪迴司,而自己卻不是輪迴司那個肆意妄為的扶音了。甫一入門,扶音感到一陣眩暈,自己百年未歸竟是忘了避開輪迴司的結界。

饒是師尊在這陷入陣法也少不得要被陣法里的矍獸磋磨一番。矍獸善於重現,倒不是破不開只是矍獸頗為難纏還會讓人生出心魔不利於仙途,任誰一遍一遍在不堪的往事中無奈經歷都受不住。不若在陣法中尋求突破的地方一擊即潰。

扶音暗道:「扶音啊扶音,下界一遭這運氣更差了,這會兒可沒人來幫你兜底了。」

眼前之景突變,流水潺潺間一葉扁舟。扶音見此卻倏然臉色大變,她忘記什麼都不會忘記這一幕。可惡的矍獸居然把自己放到百年前的一處虛景之間。

明知可變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當真是讓人不是滋味。扶音強壓着自己的不安對自己暗示這只是個幻境不過是把當年再走一遭,也是歷過劫的人了都放下了。

仙界向來各自為尊,是以爭鬥頻生,天帝不過是在其間充當一個制衡者的角色卻收效勝微,但是六百年前天帝意外身隕,天道降下法則以下任天帝為尊,各方勢力不平但是不敵天道都偃旗息鼓以天帝為尊,唯有輪迴司獨得天道眷顧遊離於仙界之外不在三界五行之中。輪迴司主卻是個深居簡出之人,若非當年收了扶音為徒,而扶音又恰是個惹禍精輪迴司主出面平了不少事端,眾人都不知道傳聞中青面獠牙的輪迴司主竟是個俊俏郎君。

扶音打記事起就在輪迴司里,她偷偷聽到過那些仙娥仙童說她是輪迴司主的女兒,但是沒有證據,而且也從未見過無劫司主與哪位女仙有過交往。扶音問過自己的師尊,但師尊只是讓她好好修鍊,早日破鏡修成神君修為。師尊待她極好,無論她闖下怎樣的禍事,只要賣個乖就能躲過一頓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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