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顧義舟現在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之中，沒有在意。

「顧大人，顧大人……」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略微沙啞。

顧義舟這才意識回籠，坐起身來，不過牢房昏暗，只有縫隙的月光，這讓顧義舟看不清眼前何人。

「……你是？」

「草民…是白芷。」

顧義舟微驚，「你說你是白芷？」聲音里滿是震驚。

細細聽她的聲音，除了有些沙啞之外，確實像那白芷。

「顧大人，您這是還記得草民。」白芷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時候他休自己時的架勢像是要活剝了自己。

可是那姘頭，白芷根本就不認識啊，通姦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怎麼來了。」顧義舟當然記得她，與她少年成婚，乃是父母之命。本想着好好過，可是白芷總是與他對着干，他討厭什麼她就給他什麼。

這不是明晃晃的厭惡嗎！

「顧大人，草民知您是冤枉的，想來看看您，送送您。」白芷的聲音里滿是真誠。

讓顧義舟無法將她與記憶里那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白芷混為一談，「送我…」

「謝謝你。」

「顧大人，草民沒有偷人。」白芷突然說起往事。

顧義舟不太想提起，那件事情顧白兩家都挺難看的，「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草民真的沒有偷。」白芷有些激動，顧義舟不解，「不重要了。」事情過去那麼久，何必再去翻出來。

「不！很重要。顧大人，草民這輩子都不可能背着您偷人。」

「草民既然嫁人，心裏就只會記掛着自己的夫君。草民，不會做那有辱門楣的勾搭。」白芷說著，眼淚落下來。

顧義舟有些明白了，白芷這個人很是看重貞潔，可是當初，他什麼都看見了……看見了白芷一臉懵圈。

這樣一想，當年的事情有些蹊蹺。

怎麼偏偏那日他們二人私會，偏偏他瞧見了，偏偏侍女一驚呼，妹妹表妹就都出現了。

顧義舟反應過來了，白芷是被算計了，可現在能怎麼辦，「是我太武斷了。」

「…你過得如何？」

「草民…」白芷聽出顧義舟信了自己的話，心中歡喜，但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半響，白芷才接著說，「草民離了顧家後，白家不讓草民回去，於是在市井裡刷洗碗筷，做些謀生的活。」

「後來被一個布商娶作正房，沒成想成婚兩年他便出事走了。婆家認為是草民剋死了夫君，將草民趕出來。」

「草民就又回到市井裡謀生…除了沒事被罵，其他的沒什麼了。」白芷將這些年的苦日子輕描談寫，神色十分平靜。

顧義舟聽後心裏五味雜陳，白芷這樣，自己佔了大半的原因。說實話，她除了不喜自己以外，其他都做的挺好。

「你也是命運多舛，今日為何而來。」

「顧大人，其實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