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綬很快就面臨了在他主導收購後的巨大挑戰，他們暮年內部研發5部孵化的一個Ai偶像團隊e-love，這個製作從創意產生開始就收到了不少業內業外的關注度，在一定層面，它打破了傳統的偶像，是一種帶着賽博朋克感的策劃項目。

一經推出，熱榜第一，反響非常好。但很快，出現了創始團隊始料未及的情況——給三個Ai偶像配音的女生出現了私聯粉絲的行為。

在這種高道德感標準的合成女團人設裏面，如果私聯事件爆出，對這個剛剛有一定熱度的女團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沒有人能接受靠着自己給飯吃的幻想女神，實際上屬於某個具象的人，而這個具象的人甚至還屬於另一個具象的粉絲。

但是團隊明顯低估這件事情的影響力，他們根據合同約定條款辭退了那位私聯粉絲的女配音演員，並更換了音色近乎一樣的另一位配音演員代替。但這件事情還是傳了出去，起初，只是有耳朵特別靈的粉絲聽出了差別，後來……不管是內部還是外面都有消息傳出來。

直至今天，那個配音女演員因合同糾紛始終談不妥，就在門戶網站上錄視頻站出來露臉發聲，引爆了最大的熱度。

她漲粉一百多萬，正持續曝光項目期間的細節、待遇，等等，並考慮是否接媒體的深度訪談。

與之相對的，寧綬被迫關閉所有社交媒體平台，因為但凡被扒出來他本人的社交平台，都被受到輿論導向的網友沖了。

不過他平常覺得看這些平台都很浪費他的時間，所以也不咋使用這些，那些評論他基本沒看到。

只是負面消息還是會像風一樣灌進耳朵，比如他的主管集團的內部工作群內就有刺頭在大群非常直白的@寧綬說到：「我們在這裡工作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恰爛飯還是人血饅頭？你不懂技術也好，不懂遊戲也好，怎麼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寧綬的公信力受到了史無前例的衝擊，不管是內部的壓力還是這件事情本身帶來的問題，都像突如其來的海嘯一樣，要把他淹沒。

這件事一出，消息像風一樣灌進李維達的耳朵里，有想來告狀踩寧綬一腳的，有特意跑來表忠心的，多到沈倉倉攔都攔不住，上個廁所都能被人得着空溜進去和李維達說道幾句。

和來來往往的人不一樣，李維達的態度雲淡風輕的，出奇的不在意，他與寧綬共事這麼多年，早就比誰都摸得透彼此。

他聽後只是嘲諷笑笑，看着身邊的沈倉倉說道：「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只在意比他聰明的人的看法，可能也在意一點項目嘗試失敗的投資回報比，其他的這個、那個他都不一定記得住。」

他們對彼此的信任比想像的還要深厚，沈倉倉覺得。

「我和他沒有接觸過很多次，但我看他倒像個AI，沒點人味兒。」

說完這句話，李維達倒是笑了，他看了一眼沈倉倉說：「其實你們兩性格挺互補的，你太有人味兒了，你們兩最適合當我的左右護法。」

李維達其實沒有多餘的意思，沈倉倉倒是想多了，心裏又開始胡思亂想道：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倆挺配的呀。

當然心裏的ost沈倉倉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但可能是緣分使然，他們在公司健身房碰見了，兩個人做完有氧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額頭鬢角都被汗浸的濕漉漉的。兩人坐在樓下早已關門的costa上，寧綬這才第一次看見不帶妝的她，文靜素雅，和平時的她很不一樣。

沈倉倉喝了一口運動飲料，看着他說：「看你每天都快睡公司了。」

他笑了一下，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不然我的生活里還能有什麼。」

「生活里還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譬如看看美女了。」

寧綬揉了揉自己的頭：「你不必因為這件事情特意這樣安慰我。」

「我猜測你從小生活環境都很悶吧。」

「那句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