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蕭墨寒》[沈如霜蕭墨寒] - 第5章(2)

的傷口,「孤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外面風大,你身體本就不好……」
  「方才是不是踢到額頭了,還痛不痛,孤宣太醫來看看可好?」
  寧嫣見兩人生了嫌隙,也連忙上前致歉,一副十分歉疚的模樣。
  「是我不好,是我吵着要玩毽子,太子兒時沒有玩過便也同我一起胡鬧了,太子妃切莫因我生太子的氣,再過幾日,我養好傷便會自行離開。」
  話音剛落,蕭墨寒的臉色卻立刻變了。
  他連忙鬆開沈如霜,迫切的看向寧嫣:「你箭傷還未養好,怎能這麼快離宮?」
  寧嫣卻是一副去意已決的模樣:「殿下,我本就嚮往縱馬江湖,肆意張揚的生活,如今太子妃回了東宮,我於太子便毫無用處了,在東宮這些時日我很是開心,如今,還望太子放我離開,我亦祝願太子和太子妃一如往昔,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說罷,她告辭退出了慶安殿。
  蕭墨寒看着她瀟洒至極的背影,那目光里的情緒,與之前說的不想讓寧嫣留下,實在相去甚遠。
  他看寧嫣,看得幾乎有些失神了。
  直到沈如霜再次開口,「殿下是不想讓她離開嗎?」
  聞言,蕭墨寒彷彿才如夢初醒。
  「如霜,孤只是……」
  沈如霜卻不想聽他的解釋了,她今日過來,本就不是來興師問罪。
  她心中苦澀,岔開話題。
  「鶴山的杏花開了,我們去年埋下的杏花酒也能喝了,你還記得嗎?」
  當年,他們就是在杏花樹下定的情。
  那年,杏花飛舞之下……
  他繾綣吻她,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如珍似寶抱她,許諾年年都會帶她來鶴山看杏花,同飲杏花酒。
  成婚多年,他無一次食言。
  唯有今年,他一門心思都在寧嫣心上,將這件事徹底拋之腦後了。
  蕭墨寒神色微僵,臉上立刻閃過愧疚:「是孤不好,近日公務繁多,竟忘了這樣重要的事。」
  真的是因為公務嗎?
  沈如霜心中苦澀蔓延。
  翌日,蕭墨寒便休沐陪她去鶴山。
  馬車上。
  蕭墨寒好似終於察覺到這段時間他的確做得過分至極,曾經她在行宮養病,他無一日不盼着她回來,如今她終於回來,他卻為了旁人冷落了她。
  他坐得離沈如霜近了幾分,順手將人攬入懷中,接着,從袖袍中拿出一根玉簪。
  「如霜,這是孤親手給你做的,喜不喜歡?」
  見她看着那簪子垂眸不語,蕭墨寒嘆了口氣,語氣愈發輕,「生孤的氣了?這些日子沒陪你是孤不好,左右現在四下無人,你打孤出出氣好不好?」
  能讓當今儲君這樣低三下四哄人的,大抵也只有她了。
  沈如霜凝視着他俊美的面龐,到底不忍再苛責,靜靜地靠在蕭墨寒懷裡。
  到了鶴山後,好在雖然來得遲,這滿山的杏花也還沒敗。
  沈如霜賞着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
  「如霜,abc 弱水,我只取一瓢飲,無論孤是太子還是皇上,我的後宮,只你一人。」
  那年,杏花疏影,她擁有最愛她的少年。
  沈如霜心中微動,轉眸看向旁邊的人,卻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眼中根本沒有這滿山的杏花。
  沈如霜怔了一瞬,剛要開口,一個侍衛突然急匆匆跑上前來。
  侍衛附在蕭墨寒耳邊說了句什麼,蕭墨寒面色忽然一變。
  他眸含歉意的看向她,「如霜,我有公務要下山一趟,遲些再來陪你。」
  「可……」
  說完,還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經騎上馬匆忙離開。
  沈如霜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可今天是最後的花期了。」
  過了今天,杏花就要謝了。
  他走了,並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鶴山上。
  沈如霜一個人站在杏花樹下,從白天等到黑夜,等到陣陣晚風吹過,將那些本就垂敗的杏花吹落。
  須臾之間,滿山的杏花都謝了。
  蕭墨寒還是沒回來。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預感,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此次出門她沒帶任何隨從,夜色寒涼,她只能一個人摸黑下了山。
  走到宮門時,她已手腳酸痛,一身狼狽。
  卻還是在看到宮門口那一幕時,怔在了原地。
  說有公務的人,此刻居然正在宮門口和寧嫣拉扯着。
  寧嫣手上提着包袱,儼然是要離開,但蕭墨寒不准她走。
  沈如霜如墜冰窟,此刻方知他匆匆忙忙的下山究竟是為何。
  原來,竟是去找了寧嫣么?
  她停滯在原地,獃獃的看着遠處糾纏的兩人。
  「殿下,您本就是把我當作替身,如今太子妃回宮,我已經沒有理由留在東宮,求殿下放我自由,讓我回到山野江湖!」
  寧嫣的情緒拿捏的相當好。
  帶着六七分恣意瀟洒,微紅的眼眶又表明了那三四分欲說還休。
  而蕭墨寒一聽到她要自由,當即便慌了。
  他眉眼一沉,直接將她攥入懷中。
  而後,似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低頭吻住了她。
  兩相廝磨間,他眼眶血紅,壓抑着的情緒洶湧,「這個理由夠了嗎!」
  「孤心悅你,算孤求你,留在孤身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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