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眸子，回憶着上一世的情景。
那時顧長珩只比她大兩歲，從軍的年紀也很小。
興許是壓抑已久，他心中的頑劣在她這裡被無限放大。
他一次又一次地索要，將她弄得滿身傷痕。
第二天她還要照常去練操，不敢和任何人說，生怕顧長珩將她是女子泄露出去。
若是顧長珩一直欺負她也好，她或許可以帶着恨意活下去。
可偏偏顧長珩喜歡打一個巴掌再給塊糖。
正是顧長珩教她劍法，也正是顧長珩在戰場上與她並肩廝殺。
是顧長珩對皇上提議將她升為將軍，是顧長珩捧着她一步步向上爬。
恨與愛交織在一起，最後只剩下痴痴的愛。
沈令綰睜開了眼。
她主動攀起顧長珩的脖子，吻住了他。
「顧將軍，明天還要早起前往青城，您儘快結束吧。」
顧長珩反守為攻，將沈令綰壓在身下。
「你在想什麼。」
沈令綰疑惑：「難道您不是……？」
顧長珩就這麼摟着她，之後一句話都沒說了。
沈令綰感受到顧長珩的身體熾熱又僵硬，但她不敢動。
她也就這麼抱着顧長珩，直到顧長珩放她離開軍帳。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
沈帆從噩夢中驚醒，他趕忙看向一旁。
沈令綰依舊在熟睡。
沈帆舒了口氣，小聲嘀咕：「阿姐你回來了就好。」
門外傳來哨聲，教頭大喊：「都起床！
要出發了！」
沈令綰這才揉揉眼睛起身：「要出發了？」
沈帆趁着穿甲的功夫趕忙問沈令綰：「阿姐，昨晚你去顧將軍那，顧將軍對你說了啥？」
沈令綰愣住，回想起昨晚的場景，她別過頭。
「沒什麼事，顧將軍就是說了些有關青城的。」
沈帆依舊很疑惑，但是沈令綰已經穿好甲出了帳篷。
外面，士兵們排好隊。
顧長珩騎馬走在最前。
很快就到了青城，青城城主衛勁出來迎接。
「顧將軍，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
衛勁幾乎是要跪下。
顧長珩扶起他：「衛城主，有事進去說。」
沈令綰怔住了一下，一旁的沈帆悄悄問：「這城主也姓衛，莫非和京城衛家是同一支？」
沈令綰苦笑：「我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在鬼門道慘死的衛南風，心中又是一陣痛苦。
進了青城，顧長珩帶的軍隊正好和另一支匯合。
另一支隊伍的將軍叫王顯，曾是顧長珩手下的副將。
顧長珩讓人將綁好的王霸丟到王顯面前：「這是你侄子，觸犯了軍法，交由你處置。」
王顯大驚，趕忙跪下：「侄兒缺乏管教，多謝顧將軍手下留情！」
王霸剛被鬆綁，他就大叫：「我沒觸犯軍法！」
顧長珩危險地眯了眯眸子，王霸這才低下頭小聲不滿地說：「我沒做錯什麼……」王顯狠狠拍了下王霸的頭：「在顧將軍面前還敢嘴硬？
我真該替你父親管管你！」
之後，王霸就一邊掙扎一邊被王顯的下屬拖走了。
城主衛勁在外面猶豫半天不知該不該進去，見裏面的動靜似乎小了些，他才行禮走進：「顧將軍，王將軍，是否可以談正事了？」
之後門被關上，三人就在裏面談起蠻族的事。
青城大街。
沈令綰在閑逛，也算是順帶打探青城百姓的情況。
雖說蠻族駐紮地已離青城很近，但是恐慌的情緒並沒有蔓延開。
街上一片祥和。
突然，一群人聚集在大樹下。
他們齊齊看着樹上，神色擔憂：「衛公子，為了一隻貓不值得啊！」
沈令綰好奇地看過去。
突然，那翩翩如玉的少年抱着貓跳下樹，對着小女孩說道：「你的小貓。」
小女孩開心接過：「謝謝南楓哥哥！」
沈令綰震顫着眸子，退後一步。
她大口喘着氣，幾乎無法呼吸。
眼前這個少年居然長着和死去的衛南風一模一樣的臉！
                第29章 眾人為衛南楓鼓掌，衛南楓則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沈令綰轉頭想離開，但是衛南楓卻看到了她。
他跑來，眸子亮亮的：「你是顧將軍那支軍隊里的人吧？」
沈令綰的眼淚幾乎要落下，她攥着手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衛南楓看起來比衛南風要小一些，臉上的天真也多一些。
「顧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說他很英勇。」
沈令綰定定地看着衛南楓，終於，一滴淚滑落。
她再也抑制不住，走上前：「南風，是你嗎，南風？」
衛南楓看着沈令綰這副激動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啊？
我爹確實給我起名叫衛南楓……」不遠處，顧長珩和衛勁走了過來。
顧長珩冷冷道：「那是青城城主的兒子。」
衛勁樂呵呵：「我兒子人緣好，誰瞧了都喜歡。」
衛南楓見是顧長珩，他開心地跑過去：「您是顧將軍？
我可崇拜您了！
我聽說了您之前和蠻族作戰的事，大家都說您是百年難遇的軍事奇才……」顧長珩依舊神色冷冽，他沒回答衛南楓的話，轉而看向沈令綰。
「該回去了。」
沈令綰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曾經的衛南風和她，也是這般天真。
只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憂鬱逐漸染上了他和她的心頭。
沈令綰苦笑：「好，我回去。」
衛南楓就這麼看着沈令綰和顧長珩離開的背影，衛勁拍了拍他的肩。
「怎麼了，南楓？
在想什麼。」
衛南楓獃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