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

顧洗硯：「店家，再來兩碗面。」

就這麼，小孩連續吃了四碗面才減緩了進食的速度，飽了。

顧洗硯：「小鬼，我叫顧洗硯，你叫什麼名字？是梧桐縣的人嗎？你爹娘呢？你家在哪？是不是有人虐待你？」

顧洗硯一連串的詢問。

小孩緩緩抬起了頭，與顧洗硯對視個正着。

竟是一雙金色的眸子。

「異族人？」

顧洗硯下意識說。

就看到小孩瞬間眼神警惕，就像一隻狼崽一樣。

顧洗硯安撫道：「別怕，看見我這頭髮了嗎？我也是異族人。」

小孩這才收了眼神，說了第一句話。

許是很久沒有開口過了，小孩的聲音沙啞得很。

「我小名叫柳寶，其他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顧洗硯微愣，失憶？

怪不得這孩子全身髒兮兮的，怕不是一直流浪過來的。

顧洗硯：「我在梧桐縣先前盤了一個地方，你隨我過去吧？」

小孩沒有吭聲。

顧洗硯試圖說動他：「你可以在那幫我幹活，不是白給你住，怎麼樣？」

小孩這次吭聲了：「我搶了你東西，你為什麼要幫我？」

顧洗硯：「我東西不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嗎？再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若不是餓到不行，你也不會搶別人的東西，對嗎？」

顧洗硯猜測小孩肯定是看到自己啃餅了，以為在書箱里，所以去拿，並不是偷錢。

小孩又沒有吭聲。

過了半響，才開口：「好。」

顧洗硯見小孩同意了，有些欣喜，他讓小孩在這裡先等着，自己去付錢。

可是，顧洗硯沒想到的是，他剛付完錢回來，小孩就不見了。

「大娘，你有沒有見過這麼高的小孩？」

「大姐，你有沒有見過這麼高的小孩，渾身破破爛爛的？」

「大哥，你有沒有見過渾身破破爛爛的，這麼高的小孩？」

……

顧洗硯問了客棧里的其他人，他們都沒有看見。

他急了，出了客棧向四周望去，希望發現些蛛絲馬跡。

「小兄弟，你是在找一個大概七八歲、渾身髒兮兮的小男孩嗎？」

說話的是一個和顧洗硯年紀差不多大的讀書人。

顧洗硯點頭：「你見過他嗎？」

讀書人：「見過，剛才我看見他追着門口的一條狗過去，似乎很匆忙。」

顧洗硯：「還記得是朝哪個方向嗎？」

讀書人想了想：「左邊。」

顧洗硯朝左邊追去，一直往前，直到前面是一條死路。

顧洗硯：「小鬼？」

他看到小孩躺在地上人事不醒，身上又多了些傷痕，手上緊緊抓住一根雕飾精美的珠釵。

顧洗硯曾經學過些醫術，他看得出來小孩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沒有大事，如今昏迷，想必是力竭所致。

小孩的身邊有隻雜黃色的大狗，此刻已經死了。

顧洗硯心裏震驚。

竟是與狗搏鬥了一場嗎？

他嘆了口氣。

隨後，顧洗硯找了塊地方把狗埋了，又輕輕將小孩抱起，這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