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洗硯抱着小孩來到自己先前盤下的地方。

只見這地方依山傍水，周圍還有鳥聲相伴，頗有一番風雅，倒是文人墨客喜歡的地方。

單看周圍環境確實如此。

不過與這環境不相匹配的是，整個住所破敗得厲害，蜘蛛網遍布房梁，頂上的牌匾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能倒下。

一陣大風吹過，吹散了牌匾上厚厚的灰塵，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上面刻着四個筆鋒凌冽的大字：

自強不息。

當初顧洗硯買下這塊地方的時候，看中了周圍的環境和面積的廣大，很適合建學堂。聽賣房的人說，這裡二十年前曾輝煌過一段時間，有不少學徒在這裡學唱戲。

大概這「自強不息」四個字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吧。

顧洗硯心想。

……

顧洗硯輕輕將小孩放在剛剛整理好的床上，從書箱的最外層找了些草藥外敷在他的傷口處。

小孩外面的傷雖然都是輕傷，但也不少，顧洗硯敷了很久才全部弄好。

完事後，顧洗硯細細地端詳着小孩。

他對那一雙金色的眸子十分心動，當你與它對視時，彷彿能直接刺透你的心。

顧洗硯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了小孩的額前，想要觸碰一下他的眼睛。

可當顧洗硯碰到小孩眼睛的一瞬間，小孩冷不丁睜開了雙眼。

好漂亮。

顧洗硯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孩的眼睛。

下一秒，自己的脖子突然被一雙小手狠狠地掐住。

「咳……咳。」

顧洗硯條件反射地咳嗽起來。

「柳寶？」

滿地的血紅。

一把把刺刀穿透肉體的咔嚓聲。

到處撕心裂肺的哭喊。

至親之人懷疑甚至充滿恨意的目光。

「異族人，不祥之人，罪惡之人，快把這小畜生的眼睛挖了，晦氣！」

「如今家破人亡都是你的錯，你怎麼不去死啊！」

……

柳寶剛從噩夢中驚醒，就看到有隻手要碰自己的眼睛。

還是追過來了嗎？

想要我的眼睛，那就拿命來抵！

這一瞬，他使出了身上全部的力氣。

直到聽到顧洗硯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這人好像叫顧